刺痛自心口蔓延,五脏六腑被冥渊的温柔刀割着,刀刀致命。鼻尖忽然一热,我来不及控制,一滴滴血不受控制落在洁白的被褥上。冥渊慌张过来抱着我,抽出纸巾替我擦血:“你怎么了?”我倚靠子在怀里,听着他紊乱的心跳。他在为我担忧。我恨不得时间就停在这一刻。鬼使神差,我缓慢开口:“我得绝症了。”冥渊错愕了一下,随后立刻抱我起来:“我马上送你去医院,不会有事的。”他什么都不问,竟然也信了。大概,这三年我扮演的温顺端...
刺痛自心口蔓延,五脏六腑被冥渊的温柔刀割着,刀刀致命。
鼻尖忽然一热,我来不及控制,一滴滴血不受控制落在洁白的被褥上。
冥渊慌张过来抱着我,抽出纸巾替我擦血:“你怎么了?”
我倚靠子在怀里,听着他紊乱的心跳。
他在为我担忧。
我恨不得时间就停在这一刻。
鬼使神差,我缓慢开口:“我得绝症了。”
冥渊错愕了一下,随后立刻抱我起来:“我马上送你去医院,不会有事的。”
他什么都不问,竟然也信了。
大概,这三年我扮演的温顺端庄妻子,真的深入人心。
“骗你的。”
我开口,终究不想被他知道真相。
我很清楚以冥渊的性格,真的知道我得了绝症很多事情上一定会让步,可我不想再要他的施舍。
冥渊眼中的慌乱消失,温柔将我放下:“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?这一点都不像你。”
我心头又一疼,在他眼里,我到底是怎样的呢? 低下头,我扯着被子故作轻松:“我只是想看看试试,要是我得绝症了,你会不会同意我的任性要求。” 不料话落,冥渊竟点头了。 “我答应你,早点休息,以后别胡思乱想。” 他拍了拍我的发,就转身出了门。 看着他的背影,明明得偿所愿,可我的心还是空落落的。 …… 除了关于陆露,冥渊这个人还是说到做到的。 第二天一早,我起床的时候,冥渊没有去上班,而是在厨房准备早餐。 真正的夫妻,是怎么相处的呢? 我脑海浮现年少时,爸妈一起在厨房腻歪的画面…… 走进厨房,我从后面搂住冥渊的腰,可他的身体明显一僵。 “怎么了?” 冥渊停下手中的动作。 我装作没发现他的尴尬,亲昵靠着他说:“我们是夫妻啊,你那么小气只给了十天的时间,我不得好好利用起来。” 我声音有些软软的。 眼看锅里的煎蛋就要好了,我伸手去帮忙拿盘子,转过头来的时候,冥渊也刚好转头。 我们之间距离很近,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。 他深邃的眼眸蛊惑着我,我往前凑了过去,眼见就要贴上他的唇,冥渊却躲开了。 “厨房油烟重,你去外面等我吧。” 我如梦初醒。 死命握住手,我才勉强笑出来:“好,我等你。” 早餐的插曲过后,我上楼把原本拿出来穿的情侣装又塞回了衣柜,冥渊愿意陪我大概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。 再有多的,可能会把他吓走,到时候连这偷来的十天可能都没有了。 之后,我们一起出门,喝咖啡、逛街、买衣服…… 哪怕我们之前没有什么亲密举动,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,我也感觉这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了。 下午,电影院。 我挑选了一个看上去很甜的电影,但没想到是一个爱情悲剧。 女主直到死都没有得到男主的爱。 这会是我的结局吗? 我凑到冥渊跟前,喝了一口他的咖啡:“你觉得像女主这样到死都得不到男主的爱,值得吗?” 冥渊开口:“既然知道没有结果,就应该放手。” 我看着冥渊的侧脸,亲眼见到他把咖啡杯扔进了垃圾桶里。 我一天的好心情,瞬间消失。 最后,我把冥渊带到了游乐场摩天轮下。 “冥渊,我听说只要登上摩天轮,在它升到最高处的时候,屏息许一个愿,这个愿望就能实现,你能配我坐一次吗?” “你不是恐高?” “有你在,我就不怕了。” 我试探着去拉冥渊的手,渴求望着他:“求你了,就陪我这一次吧……” 冥渊沉默了一会儿,最终叹息着同意:“下不为例。” “好,我跟你保证绝不会有下次。”我很高兴,率先踏进摩天轮,迫不及待冲一旁的冥渊招手,“你快上来啊。” 然而,就在他抬脚要进来的时候,他的电话响了。 我心头一跳,下意识猜测,电话那边的人是陆露。 果然,冥渊接起电话,下一刻就皱着眉头,神情十分焦急:“我马上来!” “哐!” 摩天轮的舱门忽然在此刻关上,我的脑海一整轰鸣。 摩天轮开始上升,冥渊正朝我说着什么,可是我听不清,然后他转身离开了。 钻心的疼痛袭上我的身体,鲜血自我鼻尖奔涌,我的意识慢慢涣散,只模糊地看着冥渊的背影,越来越远…… ======第5章====== 再次睁开眼睛,我看到了一片白的天花板,鼻尖都是消毒水的气味。 我感觉到手被一个温暖的手掌握着。 我顺着那只手往床边看去。 是妈妈,她的眼睛通红,明显是刚刚哭过的。 见我醒来,她露出欣喜之色:“昏迷三天,你可算醒了,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 我看着妈妈鬓边斑白的头发,心头的愧疚奔涌。 “妈,我对不起您……” “没什么对不对得起的,血癌也不是绝症,只要匹配到合适的骨髓就能治好,咱们好好治就行了。” 原来妈妈都已经知道了,也是,妈妈应该见过医生了。 我起身抱住她,想哭却又不敢哭。 妈妈拍着我的肩膀,试图缓和气氛:“我原本以为你结了婚真的娴静了很多,没想到还和小时候一样大胆,你都不知道我接到游乐园的电话有多惊讶。” “对了,冥渊呢,住院三天怎么也没见他来?” 我眸色一暗,不过刹那,我立马掩饰起来:“他出差了,我不想他因为我影响工作,生病的事一直瞒着他。” “妈,您可别说漏嘴啊。” 我和冥渊平常演戏演的恩爱,我自信能瞒过妈妈。 果然,她也没有多问。 五天后,我出院回家。 我打开家门,房间内的布置都没有变,我走向厨房,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,厨房的蔬果都没有动。 冥渊这些天都没有回来。 我没有主动打电话联系他,他也没有给我发过一条微信。 说好这十天做夫妻,可这算什么夫妻? 我没忍住,给他发了一条信息:【老公,晚上记得回家。】 晚上,冥渊终于回来了,看起来有些憔悴。 与他对视的一瞬间,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愧疚。 他主动走到我身边,在沙发上坐了下来:“抱歉,陆露她发烧了,她在A市没有亲人,这几天我在照顾她。” 我手一抖,给他倒的茶差点都溢了出来。 他的话却越来越诚恳:“抱歉,你有什么想要的,我可以补偿你……” 我想要的一直是你的爱。 可我知道,这话说出口不会有好结果。 放下茶杯,我故意抬头,笑得狡黠:“话可是你说的,既然你这么愧疚,那你今晚抱着我睡好不好?” 冥渊的脸色变了变。 “真正的夫妻不是就应该睡同一张床吗?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啊?”我拉着他的手,笑眯眯看着他。 压抑的氛围,好像真的消散了。 冥渊凝着我一会儿,眼眸昏暗不明,但却点了头。 主卧内。 我穿着粉色丝绸睡衣,紧张来到床边,结婚这么多年来,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同床共枕。 我拉开被子,小心翼翼抬手抱向冥渊:“今天是第十天的最后一晚,从明天起,你就自由了……” 冥渊没说话,只默默地将我搂紧了几分。 这时,一阵电话将房内的寂静打破。 不用想,我也知道是谁。 难堪奔涌,我抓住冥渊的手,眼底却不自觉布满泪光:“最后几个小时了,你说好陪我的……” “抱歉。” 冥渊还是起身,大步离开了房间。 不久,我听到了大门关门的声音,冥渊离开了。 指针的声音在房间里滴答作响,整个房间明明无比寂静,但是我仿佛能够听到心破碎掉的声音。 我垂眸,眼泪顺着睫毛滴答落下。 为了陆露,冥渊一次又一次打破承诺,到底是他爱她爱到失去自己,还是我对于他来说,太无关紧要? 一夜难眠。 第二天一早,我又犯病了,鼻血止不住。 匆匆打车来到医院,我路过走廊,竟迎面遇上了冥渊。 也不知道为什么,我第一时间要躲,但还是被他看见了。 冥渊蹙眉走近:“怎么一大早来医院,你真的生病了?” 我很慌,正不知道怎么圆谎,却见到陆露从不远处的妇产科咨询室走了出来,一脸幸福走过来。 “指标一切正常,医生说现在要孩子很合适。” 要孩子? 轰然一下,我被刺激到踉跄。 却见陆露审视看过来,咄咄逼人说:“阿辰,这不是你那高中同学吗?怎么哪儿都凑巧遇见,她该不是特地来找你的吧?” 我的视线顺着陆露的手,看到了冥渊手上戴着的婚戒,理智骤然稀碎,口不择言道:“冥渊是我老公,我来见他难道还要凑巧?” ======第6章====== 气氛忽然尴尬,来往的病人都忍不住朝我们打量。 陆露的脸色僵的难看,冥渊温柔劝说:“你先回去。” 陆露不悦,回头看着我的眼神露出几分妒意,随后又看着冥渊,无奈只好踩着高跟鞋离开了。 “抱歉,她不是有意的,你还没和我说你哪里不舒服。” 冥渊语气的担忧是真的。 但此刻对我来说,他的关心就像鸩酒。 我心里难受被搅和,已经憋不住了:“我们离婚的事还没跟爸妈说,你就和她要孩子了?” 冥渊迟疑片刻,对视间,他罕见的沉默了很久。 “你知道的,妈一直在想要抱孙子。” 这话一字一句戳痛了我的心,我瞬间清醒过来,陆露回国,我这个挡箭牌已经没有价值了。 眼泪就要夺眶而出,我慌忙开口: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 浑浑噩噩走到无人的拐角,我瞬间无力,蹲在地上,脑海里想起刚刚和冥渊对话,胸口处传来阵阵刺痛。 我环抱着自己,泪水颗颗滴落在地板上。 随后,一阵血腥味从鼻尖传来,我伸手一摸,泪水掺杂着的是我的鼻血。 我这才起身,踉跄着走向医生办公室。 主治医看到我的情况,脸色难看:“止疼药物已经到极限了,再吃会有副作用,心情影响治疗,你要保持心情愉悦。” 我点头,想到冥渊,心里又一阵抽痛,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,该怎么保持心情愉悦? 闺蜜邓依的电话,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。 “你这婚结的,整个人只剩下温柔优雅,是不是忘了你从前那股子大胆火辣劲?憋不憋的慌啊,听说冥渊又出差了,要不要出来跟我玩,放松放松心情?” 我答应了下来。 画完浓妆,换上艳丽的吊带红裙,我和闺蜜来到酒吧。 酒吧嘈杂,口哨声此起彼伏。 闺蜜看了看周围的人,低声开口调侃:“大家都在看你,冥渊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,才会娶到你这么漂亮的老婆。” 我笑了笑,握着香槟喝了一口,没说真相。 其他听到闺蜜惊呼:“卧槽,你看C区卡座看过来的帅哥眼不眼熟? 我顺着视线看过去,和冥渊四目相对。 “姐妹,情报有误,冥渊那眼神是不是要杀了我?怕了怕了,我先溜了,你好好应付你家老公!” 闺蜜猫腰离开,接着,我就见到冥渊向我走了过来。 哪怕是在酒吧,他还是西装革履,板正端方,和这里格格不入。 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来酒吧消遣,今晚又是为什么?